【楼诚】烟 （超短篇）
阿七的图画面感太强，我不知道能不能写出那种张力来。写写脑子里的画面，全然当尝试吧。
@Mr.Seven =-=咱们不要互相坑了好不好！！！
【楼诚】烟
明楼坐在包厢暗处，手里点了一根烟。
他本是不抽烟的人，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，他习惯于在等待的途中点上一根烟，光点着，看那缕袅袅青雾在空中腾起，再消失不见，看星火把一整支烟，燃烧殆尽。
他在这里坐着，等一个好消息，等一个带着消息的人。
这灯红酒绿的场所里，没由来的，筑起了方寸的静谧。
阿诚到的时候，已经换上了出门时的穿着打扮，方才潜入用的装扮已经在来的途中处理掉了。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，进门前，有三两片雪花落在了肩头，一入室内，便融入外衣，消失不见。
阿诚坐下的时候，明楼手里的烟已经燃了一半，向着面前的人把自己的酒杯递了过去，杯子里剩下的香槟被一饮而尽。阿诚喝完，用手指擦了下嘴角，才说到：“事成了。”
明楼点点头，眼尖地发现对方内里的衬衣上有点点殷红，皱起了眉，问道：“受伤了？”
阿诚顺着明楼的视线，看了看衬衣领子往下一寸的位置，大概是划开对方颈动脉的时候不小心染上的。手指沾了用来冰镇香槟的冰水，蹭了两下，没蹭掉，他叹了口气，回道：“不是我的。”
“太大意。”
“下次不会了。”
这不是阿诚第一次执行任务，却是他第一次在明楼知情的前提下，与明楼共事。紧张感从接到任务了解详情开始就一直缠着他本已紧绷的神经。抬手，斜刺，用薄如利刃的镜片划开喉管和大动脉，干脆利落地击杀对方。一切不过短短数秒。然而紧张感让他在后续的处理上稍稍分了心神，竟没注意到血液喷溅到了自己身上。
阿诚有些懊恼，毕竟，这样的错误可能是致命的，受训的时候这种情况被强调过，本不该发生，而如今，他却在明楼的面前犯了这样低劣的错误。
阿诚低着头，不敢去看明楼的眼睛，直到对方伸过手取下他架在鼻梁上的眼镜，才抬起头来。
明楼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，只是仔细端详着手上的物什，看着阿诚的眼睛，笑着说道：“它不适合你。”
阿诚不解。
明楼没有回答，只是重新拿了一支烟。阿诚看了一眼，伸出手划开了打火机，幽蓝的光在烟草间燃起星火。明楼深吸了一口，转而递给阿诚。
微量的尼古丁恰到好处的安抚了紧绷地神经。然而过量容易诱人上瘾，阿诚接过后，也只吸了一口，便把剩下的半截，搁在了烟缸上。
那一口烟在口腔中过了一圈，吸入肺里，又从鼻腔中排出。弥漫在空气里的烟雾，让人忍不住闭上眼。熟悉的物件总是容易勾起人的回忆，他想起了上海家宅里的灯火，想起在列宁格勒的日子，还想起了曾经一起奋斗，如今却罹难的好友。
手猛然间被人握住，睁开眼时，掌心已经多了一把钥匙。
“这学期读完，便搬回来吧。”明楼拍了拍阿诚的手，“这两天放假，就别回去了，在家好好休息。”
“大哥？”
“回去我教你兵不血刃的招式，眼镜就别带了，把眼睛遮着，太可惜。”
阿诚愣了愣，随后勾起嘴角，应道：“是。”
他眯着眼，看着眼前的男人，恍惚间又像回到了小时候，也是眼前这个人，领着他往前走，一点一点叫他读书写字，教导他如何做个堂堂正正的人。而如今，他不仅能跟随上他的脚步，也可以站在他的身旁，与他并肩。
这条黑暗的道路上向来不缺少同行的英勇之士。
然而多么有幸，能与你比肩。
晚些时候，明楼去结账，阿诚则穿戴好外衣，出门取车。
“阿诚。等等。”
明楼忽然叫住了准备去取车的人，解下了本来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围巾，给对方围了上去，用垂下来的边缘，仔细地盖住染了血的内衬。
围巾上还带着对方的体温，还有淡淡的烟草的味道。
“大哥……”
明楼笑了笑，抬手拂去明诚肩上的白雪，撑开伞，遮过两人头顶灰蒙蒙的天。
“一起走。”
——完——